阳光似金沙。
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叶。
大地上,多出了一层淡淡余晖。
树影显得有些斑驳与落寞了。
林深,树也多。
它们不会交流。
沐浴在阳光之中,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。
也会为愿意歇息在它们身上的鸣蝉提供一处能够躲避炎热的好地方。
肯定不会介意的啦,蝉儿爱留多久就留多久。
大树们还乐得高兴呢。
平时没人陪。
听听唱歌声。
妙哉,乐哉,欢喜哉。
鸟雀都是一大早地出了门的,几乎每棵大树上都有着属于它们的家与孩子,大树们感念它们辛苦,自然不去强留它们唠嗑。
至多摇摇枝丫。
让树叶哗啦啦地响。
算是道过一声早安。
总归是美好的。
可再美好的绿意,再清澈的盛夏都有被打扰的一日。
林深处,忽地传来马蹄声声,几人身着道袍,从远方赶至自处。
为首者皓首白眉,身形消瘦,一举一动间,满怀道意。
“小心些,莫要破坏了此处的林木。”
他轻道,叮嘱身后众人。
众人颔首。
也开始小心翼翼了。
胜景的确不应破坏。
有一人策马而出,定于老人身旁。
“师叔,掌门师傅让您带我等前来,究竟是为了什么?
师弟们连日劳苦,皆是有了些许的怨言,若是再不与他们说明,只怕会怨声载道。”
老人捋了捋胡须。
却是摇头,沉默。
年轻人见此,值得微叹。
俊朗的面孔浮现出无奈。
师叔不肯说啊。
“宝清,你可还记得数日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?师兄掐指测算过,说此间有大变动,而身为正道大派,我等自当前来查探。”
年轻人一愣。
似是有些惊讶。
师叔居然说了。
之前问时,他都缄口不言的。
大致是因为要到了地儿,师叔的口也松开了。
自家师叔什么都好,就是太古板。
也是好事一桩。
年轻人暗暗想。
策马,让身后一众弟子跟上。
“估摸着我们还是来得晚的,几位高僧怕是早早地来了。”
老人忽地自言自语道,言语虽轻,年轻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当即低下了脑袋,忽略言语中的不满。
他晓得师叔指谁。
就更不敢抬起头。
老一辈的恩怨,就让老一辈们自己解决去,他只是个不怎么厉害的大师兄而已。
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,主要是最近心态被两位姑娘给弄炸了罢。
他还在宗榜上摸爬滚打,人家就杀到尊境去了。
自己的天赋真的那么差吗?
年轻人不禁自我怀疑起来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老人柔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,他只是摇摇头,却没向师叔解释什么,致歉一声,继续怀疑人生去了。
老人也就不再管他。
这小子心态好得很。
“想得也别太复杂了,我等崇尚心与神通,神与道一,事事皆有先见之理。
若是在一桩事请上纠结太久,反而不好,有什么想不通的便与师叔或是师兄弟说。
实在羞于出口,就寻一处无人的地儿发泄出来,会好受很多。”
“多谢师叔提点······”
年轻人应了声。
也懒得再想了。
正如是说所言。
想太多,不好。
干脆欣赏起四周的风景。
总是:木欣欣以向荣,泉涓涓而始流。
既然有林,一旁定有一汪清泉伴身侧。
相辅相成下,景色最美。
“我们到了。”
老人突然停下。
令得年轻人与身后众弟子猝不及防,险些撞在一起。
本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,看向前方时,却被一大片金光闪闪的小太阳晃到了眼。
年轻人反应过来。
在心里头道了歉。
他不是有意的。
他没有嘲笑各位师兄弟的意思。
但······少林的诸位师兄弟的特征实在有点明显过头了,至于年轻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一尊正道的大派。
不过他只需要看看就好。
顺便与少林的大师兄对视一眼。
彼此微微颔首,打过招呼。
这儿没他们说话的份。
“果然来了。”
老人下了马,朝僧人们走去。
早有一面目慈祥的老僧缓步走出,附身一礼。
“老衲等候南阳子道长多时,方才还想着,武当诸位怎么还不来呢。”
老人嘴角微抽,这老僧,不就是在嫌弃他们来得太晚嘛。
倒也不好说什么,他们的确来得晚。
“让圆静大师久等了。”
“大师不敢当啊。”
一老道。
一老僧。
二人均是含着笑,竟是唠起了家常。
至于其中有无笑里藏刀,也许只有南阳子与圆静二人知晓了。
反正将年轻人看得一愣一愣的,吩咐师兄弟们在原地等候,便向那位稍显年轻的少林大师兄走去。
“许久不见,近日安好?”
“托张兄的福,近来一切无恙。”
年轻人姓张,名宝清。
是为武当当代大师兄。
僧人舍弃了凡俗的名字,张宝清只知他的法号唤作灵珏。
二人身为两派大师兄,平日里见得也挺多的,也算是相识已久。
虽说自家长辈总看彼此不顺眼,他们作为小辈,关系倒是不错。
俩家其实没那么势如水火啦,早前有点小摩擦。
就是武当的一位师兄跑去少林了而已。
道士不当。
去当和尚。
也没什么的呀。
但最让人头疼的嘛······
就是那位师兄不干人事。
在一次宗榜大比上,代表少林,将武当师兄打败了。
大概老一辈们的恩恩怨怨自此展开,张宝清知道得不多,也不敢乱猜长辈们的心思。
“灵珏师兄。”
“张兄有何事?”
二人并肩而立。
看着长辈们在那里虚情假意。
就差搬个凳子吃西瓜。
正好到了西瓜上市时。
“我听师叔说,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探查几日前那一场大地震来着,不知灵珏师兄有没有什么眉目?”
“小僧不知。”
灵珏微笑,摇头。
张宝清只得叹息。
也该猜到的,毕竟掌门师傅都看不透呢。
少林可没有那种能观天象的功夫。
“别的门派呢?总不能只有我二家在,他们人呢?”
张宝清不想在这个难题上困惑太久,干脆换了个话题,问起别的大派了。
“只有我们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······”
张宝清有些不信。
“峨眉华山昆仑当真一个都不在?”
“他们说太远了,不来了。”
灵珏想了想,补充道:
“小僧这有那位剑疯子的原话,他说:
‘虽是惊世地震,可再多人前去也是无用之功,有武当与少林足矣。’”
张宝清扶额。
早知道他也不来了。
夏日炎炎,他出门。
不是找罪受。
为何武当灵力没有祛暑的功效啊······
思绪神游天外,飘飘悠悠好久好久,南阳子终是结束了谈话,回到弟子们身边,大手一挥,二派弟子便集合到了一处。
二人达成了统一。
反正都在,干脆一块探索得了。
若是遇到了危险还能相互照拂。
“那······一起出发?”
“老衲可以殿后。”
“可。”
南阳子颔首。
有圆静守着后方,他也能放心。
在前方开路的活儿自然而然地交到了他的手上。
才向前踏出半步,四周狂风大作,南阳子豁然拔出长剑,警惕地四下打量。
“何人?滚出来!”
“你们往前,我殿后。”
少女冷淡的声音在后方响起。
众人皆是好奇看去,又同时瞪大了眼。
她从大树上落下,轻柔地落在地上。
神色漠然,眉眼温和。
斜背一柄巨大的苗刀。
张宝清与灵珏眼皮狂跳,齐齐回过身,不敢与少女漆黑的眸对视。
不是,这一位来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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